石室昏暗幽静，除了头顶的几颗夜明珠便再无其他光线，因为禁灵阵法的缘故，哪怕是仅有的光明也被扭曲成了支离破碎的碎片，随意地散落在地面上，圈出一个个诡异的光圈。
夏言盘坐在其中一个光圈里，手捧书籍，为实验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琉璃则是又变成猫咪，四肢投地生无可恋地趴在地面上，嘴里还不断嘟囔着。
“我的悟道石啊…我的悟道石啊……”
琉璃的碎碎念让夏言很是烦躁，长叹一口气，心里有些后悔。
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！
要是刚才没有告诉这只贪财猫脚下踩的是悟道石就好。
终于，夏言忍不住了！
“别念叨了，就算你在怎么念叨，这些悟道石也不会变成你的！”
“哼…”，琉璃皱了皱鼻子，心里很不爽，但意外的没有反驳。
因为夏言说的是实话，这些悟道石被大乘级别阵法保护着，若是全胜时期，大乘级别阵法她自然不会看在眼里。
可是现在不同，一身妖力近乎尽失，残留不多的让她勉强保持着三阶的实力，也就是修士的金丹期。
她爪子都挠断了三根，别说完整的悟道石了，连粉末都没能蹭下来一点。
一想到这，琉璃的表情显得很沮丧，夏言却松了口气，因为他终于可以好好学习了。
大约半个小时，夏言合上书籍。
“书上要求两种灵力的质量数量必须一致，不然会导致弱者被强者吞噬，而无法触动类裂变反应。”
夏言自言自语，意识探入丹田，对比了一下两种力量的质量强度之后，他皱起眉头。
“灵力妖力种类不同，在质量上灵力完全被妖力碾压，属性也不如妖力具有侵略性，是不是该减少妖力的数量？”
夏言意念一动，从丹田的灵晶抽出一丝妖力，然后又抽出大约妖力一点五倍数量的灵力。
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两股力量，夏言把它们移到丹田的最中央，然后放开了对它们的束缚。
脱离束缚后，妖力壮汉率先发难，如同脱缰的野马，狠狠扑向灵力小萝莉的身体，灵力小萝莉先是有些畏惧，怯生生地后退了几步，在发现妖力壮汉穷追不舍后，一发狠，竟是杀了个回马枪。
疯狂地撕咬着妖力，凭借数量优势，灵力小萝莉居然占据上风，妖力壮汉在其围攻下节节败退，性格暴躁的妖力大汉怎能容忍如此侮辱，奋起反击，大汉狠狠扑向小萝莉那柔嫩的娇躯，又是一番血战。
两者的大战在丹田掀起一阵波动，战场的最中央，一股比两种力量更为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，仿佛下一秒，就能随时从虚无的地方跳出来。
“对！就是这样，再凶点，别怂啊！”，夏言眼睛发亮给妖力打气。
不负众望，妖力越发猖狂，可原本占据上风的灵力开始怂了，还没等夏言反应过来，伴随一丝雀跃的情绪，灵力小萝莉被彻底吃干抹净。
夏言的期望腹死胎中！
“果然，想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！”，夏言有些失望，下一秒，他又重新打起精神。
“灵力还是太少了吗？还是妖力质量太高，需要用更多的数量来弥补质量问题？”
“不对，刚才明明都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能量正在波动，或许我应该加大两边的数量。”
……
随着一次次实验，三天很快就过去，因为多次实验的缘故，夏言从大师姐抽取灵力的次数很多，这也就导致了在第二天下午，大师姐就已经突破成功，剩下的半天，她在巩固自己的修为。
至于夏言，其实在第二天上午就把『无名』学会，剩下的时间里，他在假借学习的名义和琉璃狼狈为奸。
“喂，琉璃，你说这片悟道石里真的有悟道石髓？”，夏言一脸疑惑地询问。
悟道石髓，是由大量悟道石聚集在一起才有可能凝聚诞生的顶尖奇宝。
悟道石本来就不常见，及其稀少，大量的悟道石聚集在一起更是千载难逢，更别提那小概率的诞生概率。
琉璃点头，就差竖起手指发誓，“真的！千真万确！这下面真的藏有悟道石髓！”
“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些悟道石来骗我？”
夏言还是半信半疑，毕竟这可是悟道石髓，天生蕴含天地道韵，能够助人悟道连合道级强者都会出手抢夺的绝世珍宝。
要是被那些困于瓶颈的大乘巅峰修士知道，估计能把脑子都打出来。
百花宗要是有如此珍宝，怎么可能不取出来。
“不信你自己看！”
一咬牙，琉璃从虚空中拎出一只巴掌大的灰色肥老鼠。
“就算你不信我，你也得信寻宝鼠！”
肥老鼠一被拿出来，就不停地挣扎着，“吱吱吱”直叫唤，两只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更是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血红色光芒，璀璨无比。
“你居然有寻宝鼠！”，夏言瞪大双眼，错愕地看向琉璃。
寻宝鼠是古修士专门用来寻找珍宝的灵兽，其繁衍极度困难，千万来，因为先人过度扑捉，剩下的极少，而且寻宝鼠有趋福避祸的能力，逃跑速度极快，论珍惜程度不比悟道石差，甚至还要远超过它。
“圣辉帝国传承千年，也只有一只，你是怎么抓到的？”
琉璃挺了挺胸，一脸鄙夷地看着夏言。
“我可是猫！抓只老鼠很难吗？”
夏言：……
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！
“现在你信了吧！”
“信！”，夏言点点头。
能不信吗？
这只寻宝鼠都快激动疯了……
“别闹！再闹我吃了你！”，琉璃不满地拍了一下寻宝鼠，露出虎牙，威胁道。
感觉到了天敌的气息，寻宝鼠顿时焉巴了下来，变得无精打采，只是双眼的光芒越发璀璨。
“可怜的寻宝鼠！”，夏言摇摇头，心中有些不忍，这只大老鼠给琉璃真是明珠暗投，看这样子，估计没少被威胁。
能不能把这只寻宝鼠骗过来？
夏言眼珠一转，念头刚刚升起，那边琉璃就有所感应，一脸戒备地看着夏言。
“我警告你，别打我寻宝鼠的主意！”
“咳咳，怎么会，我们可是朋友。”，夏言按耐住心思，转移话题问道：
“悟道石有大乘级别阵法保护，你说我们该怎么才能得到里面的悟道石髓？”
“一物降一物，大乘阵法虽然强大，但并不是无法克制！”，琉璃骄傲说道，随后从虚空又捞出一只残缺石笔。
石笔不过两寸长，只有笔尖以其上面一点点，表面刻满金色的道纹，在黑暗中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，断口右侧有半个尖尖的小虎牙印，好像是被人刻意咬断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，夏言问道。
“破禁笔，这可是昔日精通阵法的合道级修士炼制的合道级法器，可破天下一切阵法。”
“合道级法器！”，夏言一愣，随后惊讶问道：“合道级法器不是蕴含道韵，可历经千万年不毁，它是怎么被人咬断的？”
“问那么多干嘛？”，琉璃鼓着小脸，凶巴巴地瞪着夏言。
“你还想不想要悟道石髓了！”
夏言看着断口，那个虎牙印越看越觉得熟悉，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，听到琉璃的质问，他急忙点头。
“想，当然想，我该怎么做？”
“把你的妖力灌输到里面！”，琉璃翻了个白眼，小声嘀咕道：
“要不是我的妖力不够，哪轮的到和你分。”
夏言没有理会琉璃的话，只是撇撇嘴，默默把自己妖力全都输入残笔中。
没一会，残笔金光越发璀璨，凝聚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少女，少女面部朦胧，穿着同样由光芒组成的长裙，看到夏言，她开心地“伊伊”叫唤，比牙签还细的手指不断比划。
“你说你是破禁笔的器灵？想认我为主？”
夏言微微一愣，很轻易地解读出拇指姑娘的意思。
拇指姑娘开心的点点头，另一边，琉璃不干了，直接炸毛，冲着器灵气急败坏地怒吼道：
“你可是我从空间乱流捞出来的，怎么能认这小子为主。要认主人也是认我才对！”
“要不是我，你现在还在空间乱流里飘着！”
“伊伊伊伊……”
少女鼓着脸，十分生气地比划，夏言在旁边听着，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。
比划到最后，琉璃面色尴尬地转过头。
“原来那个牙印是你留下的！”，夏言嘴角一抽，面色诡异地看着琉璃，心里有些后怕。
他说那个牙印怎么越看越熟悉，他的手臂还留有两个相同的洞，不熟悉就有鬼……
“谁知道合道级法器也这么不禁咬……”
琉璃小声嘀咕，耳垂泛着淡淡粉色，夏言一边静静看着，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。
“啊啊啊啊，你爱认谁认谁去，老娘不管了，就当我被捞到过你！”
最后，琉璃撑不住了，直接自暴自弃。
夏言器灵十分有默契地相视一笑，最后，在器灵的认可下，夏言成为了破禁残笔的新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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